隔壁老樊：我曾把完整的镜子打碎
“我曾把完整的镜子打碎，夜晚的枕头都是眼泪。就这两句歌词不断循环难以入眠。”
一个深夜，岳云鹏在微博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，这个平日里在他人面前总是带来欢笑的人，却因为一首歌触动到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伤。这首让小岳岳失眠的歌叫做《我曾》，来自一位98年的音乐人——隔壁老樊。
和岳云鹏一样，在每一个平凡的夜晚，在城市中每一个不同的角落，都有人为因为隔壁老樊的音乐而感同身受。
在网易云音乐上，刚刚正式上线两个月的《我曾》，播放量已经突破12亿，评论量超过10万；《姬和不如》《关于孤独我想说的话》《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》……他的几乎每首作品都登上了音乐榜单的前列，评论区更是全部变成了大型“扎心”现场——
当隔壁老樊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将心事娓娓道来，拥有着不同故事的人们似乎都能够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，所有的悔恨、遗憾、不甘，都在他的歌声中找到了出口。
为什么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，能够这样轻易地捕捉到人们最脆弱敏感的神经？
01
很难想象，这样“有故事”的声音来自一位98年出生的男孩：没有20岁的稚嫩青涩，声线和唱腔都带着时间打磨过的沧桑质感，张扬又充满爆发力的音乐和演唱风格，总是能在一瞬间就狠狠击中靶心。
可在生活中，隔壁老樊却是个有些羞涩的大男孩。他现在是北京现代音乐学院流行演唱专业的一名大二学生，穿着干净的白色外套和球鞋，走在路上，“老樊”和任何一个校园里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。
因为性格害羞内向，老樊拍照时总喜欢低着头，或是压低帽檐，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。很多歌迷最初是从网络视频里认识了老樊和他的音乐，但就算在录视频时他也不爱露脸，最早期的视频甚至都是在宿舍洗手间里拍的，他一个人忘我地唱歌，画面里却只有瓷砖和水管。
“我曾被无数的嘲讽让我放弃我的音乐梦。”像隔壁老樊在歌里唱的一样，曾经，没有人看好他会走上音乐这条路。
和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男生不同，小时候，周围的人总说老樊的个性像个小女孩，“大家都说我有点‘娘’，也是为了赌这个气吧，就去了武校，去练散打。”12岁便离家进入体校学习，15岁前，老樊就拿了全国散打的前三名，17岁，在很多少年依旧混沌懵懂的年纪，老樊已经成了一名散打教练。
在体校的日子枯燥又辛苦，音乐成了训练之余最大的消遣和精神寄托。老樊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哼哼歌，把自己脑海中的只言片语记在纸上，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句句歌词。虽然没有学过专业的创作，但总有一些旋律从心底不自觉地流淌而出。
老樊跟老师学了吉他，一开始只是觉得弹吉他很帅，慢慢地便开始发现，音乐越来越能够表达自己那些平日里说不出的情感，音乐也成了老樊为自己找到的另一个人生可能性。
白天依旧当散打教练，到了晚上，他开始在小县城的酒吧里驻唱，每天常常一唱就是六七个小时。在武校已经累了一整天，晚上还要这么疲惫地消耗，虽然辛苦，老樊却也乐在其中。偶尔会有客人在一首歌结束后对他说：“去唱歌吧，你一定会可以的。”
从那时起，音乐的种子在心中渐渐萌芽。虽然是一条未知的道路，但，又有什么好怕的呢？
02
背上吉他，老樊来到北京正式开始学习音乐。
刚入学后一个很无聊的夜晚，宿舍里只剩下老樊一个人。拿出吉他和纸笔，他写下自己想到的旋律和歌词，用手机录下来。就这样，只用了一个晚上，他就写出了这首《我曾》。
我曾把堕落的原因 都丢给时间
我曾把机会就扔在我眼前
我曾把完整的镜子打碎 夜晚的枕头都是眼泪
我多想让过去重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
在这首歌里，老樊记录下了自己对过去成长路上不够努力的忏悔：“因为当初自己没有好好学习，好多东西都不懂，我就把这首歌当作我人生路上的标记，以后回头去听这首歌的时候，就能想起我对以前的忏悔，所以听这首歌之后就会继续努力，也算给自己的一个提醒吧。”
写歌的时候，老樊并没有想太多：“我感觉写成什么样都无所谓，因为是写我自己的生活嘛。”他并没有想过，这首歌会在日后击中这么多人的痛点：谁不曾被泪水沾湿枕头，谁又不曾想过让过去重来？正是这样直击内心的真实声音，才能唱到人们的心里啊。
在老樊接下来的每一首作品里，都能听到同样有血有肉的真实情感。
《关于孤独我想说的话》是老樊自己最偏爱的一首歌，歌中所唱，都是他自己的故事。
我一个人走夜路回家
一个人醉倒在沙发
我一个人的时候
也偶尔和自己说说话
21岁，在很多人看来正该是热闹的年纪，老樊却说，自己始终是一个孤独的人：“现实生活中我有很多朋友，但更多的孤独是在自己的心灵深处。在同龄人里，我的想法往往和大家很不一样，有时候我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，但可能却表达不出来，所以从小到大经常不被理解，从小也是一个人的时候更多一些。”
在《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》中，老樊也同样表现出了超出同龄人的思考。
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
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
你能带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脾气
从小离家求学，在体校捶打磨炼了意志，老樊的成长经历远比大部分同龄人要辛苦。也正是这样的磨砺，让他早早地便看透了许多道理：“也是是因为我经历了很多同龄人经历不到的那些事情，所以对生活的感悟会更深一些，才会写出这些东西。”
03
不只是经历过人生起落的人能在隔壁老樊的音乐中找到共鸣，他的音乐同样深受年轻人的欢迎。
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爱上了这样“深沉”的歌？老樊说，或许这恰恰说明，很多人都对当下的年轻人存在某种误解，其实无论在什么年纪，都会有不被他人理解的孤独和艰难：
“我觉得我的歌迷们一定都是一群很特别的人，他们可能平日里会很可爱，但也会常常有孤独又无助的时刻，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的歌感同身受。”
如今，隔壁老樊已经在网络上拥有了数百万的粉丝，可对于他来说，创作音乐的心态并没有太大改变：“我要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甲乙丙丁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继续经历自己的生活，才能写出自己的歌，写出来自于生活的歌，如果把自己抬得太高的话，就不可能写出来好的作品。”
“其实火不火这件事，我并没有什么感觉，像我这种人在大街上走到谁的面前，谁也不认识我，现在还是只想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音乐。”
就像当初给自己起了“隔壁老樊”这个名字，在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影子一样的形象存在，他就住在你的隔壁，一直默默地写着自己的东西，做着自己的音乐，任凭外面的世界怎样复杂地变化，隔壁的老樊，始终在他的小世界里，唱着属于他自己的歌。
文丨王宁（民谣故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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