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幻梦》这首歌是2018年1月写的。当时因为听了蒋勋老师的解读，我又开始重读《红楼梦》，也随之产生了一些新的联想与体会。

《红楼梦》的结局是“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”，而随着年龄增长，我越来越能体悟到，生命的尽头无非是个“空”字。就像镜花水月，最终都会散作云烟。和宇宙星辰相比，我们的人生大概就是极其短暂的一场幻梦。

可是我们仍然如此留恋人间，是因为有爱。我觉得所有的爱，无论是亲情、友情还是爱情，都是以悲剧的形式肯定人生。我爱你，纵然已知此生须臾，也愿以赴死的姿态，陪你做一场人间幻梦。

《幻梦》的词基本是一气呵成的，只是后来修改加上了“偏要以此身残缺，泼墨心里的圆”以及“偏要以此生须臾，追寻对岸的人”这两句。我觉得加上它们后，更有一种“向死而生”的勇往——知道自己已经是满身的遗憾，也知道自己的一生极其短暂，但仍然勇往地有所执着。

在编曲上，其实在上个版本中我就想在中国风的框架里加入电子元素，但自己不太擅长电子风格，就搁置了。这次的版本终于实现了这个想法。旧版更侧重“梦”，新版更侧重“幻”。这对我来说是一次很棒的尝试。

《可能否》让我收获了超高的关注度。以前我做过几次小测试——测测你是《红楼梦》里的谁？结果都是贾宝玉。宝玉的前世是块石头，我想起自己也是被云村石头计划Pick出的小石头，觉得有种宿命感。其实每一次进棚，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新人，需要提高的地方还特别多。要问这次录音跟录《可能否》那次有什么不一样的话，我觉得《可能否》的传唱让我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人间真的是一场充满意外的幻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