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绍: 我站在四季酒店的楼下,内心忐忑。
我是该买瓶酒么?还是应该买盒冈本?
我暗自思考,理性和欲望在不停交锋,难分胜负。
我最后决定两样都买。
上了楼,用房卡开了门,牛畅就坐在我的床上,她没有开灯,落地窗也没拉窗帘。
东三环的夜晚正在变得灼热,她背靠着各种灯光和声音的映射,虽然素颜,却依然动人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刚要把酒...
介绍: 我站在四季酒店的楼下,内心忐忑。
我是该买瓶酒么?还是应该买盒冈本?
我暗自思考,理性和欲望在不停交锋,难分胜负。
我最后决定两样都买。
上了楼,用房卡开了门,牛畅就坐在我的床上,她没有开灯,落地窗也没拉窗帘。
东三环的夜晚正在变得灼热,她背靠着各种灯光和声音的映射,虽然素颜,却依然动人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刚要把酒掏出外套口袋,就看牛畅朝我勾了勾手指。
我又深吸了一口气,头脑中那个成年的理性声音要往外蹦,被我和青春期的欲望狠狠摁在原地。
我看着牛畅趴在了墙上,侧脸也贴在墙上。这是什么姿势?
我又兴奋又纳闷儿,还没来得及配合,就听见她说:嘘,小点声,你来听听。
听什么?我懵逼了,探头探脑的爬上床,跟牛畅一样把脸贴在墙上,隔壁显然比我们这边激烈多了。
我听见席梦思床垫里的弹簧上下颤动,导演喘着粗气,把墙两边原本静谧的空气都搅乱到失声尖叫。
我一下泄了气,靠着床背慢慢滑下去。牛畅也坐下来,依在我的身边。
她笑了,说:我很丢人吧。
我也笑了,把酒和冈本往口袋的深处藏,说:其实没我丢人。
我俩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,听着隔壁浪叫阵阵。
我说:要不要我去帮你出这口气?
牛畅说:你就爱干这样的事,你把张笑拖进来的时候,我就在教室窗边,都看见了。
我问:张笑后来怎么样了?
牛畅说:脑震荡,不严重,后来还是去踢校了,捅死了一个人,进去了。
我没法接话,手指略过冈本,渐渐接近那瓶酒,说:现在提这种建议可能不太合适……你想喝点酒么。
牛畅说:操,太他妈想了。
导演很持久。伴着时急时缓的浪叫,我跟牛畅面对面坐在黑暗里,慢慢把酒喝完。
牛畅说: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,我想,如果我当年跟你谈恋爱了,我们现在会在哪呢?
我说:高中毕业,未婚先孕。大学三年级你就得挺着大肚子把婚礼办了。
牛畅笑了,说:你对自己挺自信啊。
我说:一般一般,世界第三。
牛畅问:然后呢?
我说:我可能不会来北京了,我要照顾你跟孩子。我们留在哈尔滨,开一间烘焙店。我写小说,你做面包,孩子吃面包。
牛畅闭上眼睛,继续笑着,问:然后呢?
我说:然后就是中年危机了,我总是偷眼看年轻漂亮的姑娘,你也为了健身房的男私教办了张年卡。我们可能会吵架。
牛畅问:我们会离婚吗?
我说:应该不会吧,因为我太爱你了。我会想方设法的挽救我们的婚姻。也许我们需要出来度个蜜月。
牛畅问:去哪呢?
我说:北京吧。
牛畅说:太无趣了。
我说:将就将就,就北京。我豁出血本,定了这间四季酒店的套房。我们把孩子交给双方的父母,然后……
我打了个响指,牛畅睁开了有些迷醉的眼。
我说:然后,我们就在这里了。
牛畅说:那你要对我说什么才能挽回这段爱情呢?
我想了一下,认真的说:牛畅,在我的认知里,任何男人都配不上你。包括我自己。
牛畅问:就这样?
我说:就这样。
隔壁的浪叫依然一浪高过一浪。牛畅突然哭了。她扑进我的怀里,似乎要哭出一片海洋。我紧紧地搂住她,想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,却始终张不开口。·
我们就这么抱了一夜,直到落地窗外的天色泛亮,亮马桥重新披上温柔的白纱,她在我的怀里渐渐睡去。
那一晚之后,我继续写我的剧本。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。我如期交稿,正办着签证,打算出国勘景,就收到了两个消息。
投资人撤资了;
导演爆出婚内出轨的丑闻,离婚了。
项目彻底黄摊子了,所有人都愁眉苦脸,我却喜笑颜开。
我飞速收拾好行李,奔出酒店。北京的冬天依旧阴冷,我却越来越温暖。
我给我妈打电话,让她今天在家休息。我要去幼儿园接张乐乐女士。
那届高三毕业后,我就再也没见过张笑。
没他,也就没人来找我的麻烦。我彻底放弃了牛畅,胡乱谈了几次恋爱,继续写小说。
直到第二年,牛畅也变成了毕业生,整个校园再次弥漫着离别的气氛,我才意识到了一件事。
牛畅毕业后,我们可能就再也不会相见了。
我的心里一直空着,觉得必须要给自己长达七年的暗恋一个交代,便翻出纸笔,想要用自己擅长的方式与牛畅做最后的告别。
我写情书,又写诗。写完了划掉,又把稿纸揉成团,全部扔进垃圾桶。
在牛畅毕业前的一晚,我生不如死,最终只在稿纸上写下了一句话:在我的认知里,任何男人都配不上你,包括我自己。
我把这张纸叠了又叠,攥在手心里,就去牛畅的班级找她,却看到她正被几个男生围着。他们在聊天,看起来很开心。
牛畅依然漂亮,一颦一笑,都会牵动我的心跳。我默默的看了她一会,觉得自己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纸条真是傻逼透了,便扔了,转身离去。
我没有回班级,直接出校门,回了家。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,牛畅在那天放学时去了我的班级门口。
她向里张望,似乎在找人,却始终没有找到。
10.
我抱着张乐乐女士,在幼儿园里四处张望,却始终没有找到牛畅的影子。
张乐乐在我怀里问:爸,你找啥呢。
我说:我找你们牛老师呢。
她突然开始挤眼泪,抽抽搭搭的说:牛老师上个礼拜就没来了,别的同学都说她辞职了。我不信,还跟他们打了一架。
我把张乐乐放回地上,一边心不在焉的教训她不该凡事诉诸于武力解决,一边在思考一个问题。我是不是再次错过了可能是这辈子最不该错过的那个人?
天色渐渐黑下来,华灯初上。在幼儿园保安大爷炯炯的注视下,我不得不先带着张乐乐离开。但这幼儿园是硕大的北京城里,我与牛畅唯一相交的点了。自此离开,我怕这辈子便再也摸不到她的轮廓。
回家的路上,我调出手机里牛畅的号码,想要拨出去,却陷入到无限的顾虑之中。
事实上,除了三里屯和四季酒店的两个晚上,我几乎对成年后的牛畅没有任何了解。
她刚刚离婚,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人生变故后,是不是还会接纳一个男人进入她的生活?她还会给我机会吗?我越想越悲观,张乐乐女士倒是过劲了,在车后座唱着 Let it go,扭扭哒哒。
不行,我不能 Let it go。下车之后,我拨通了牛畅的电话。
她听起来正在厨房里忙活,背景很吵,喂了半天,我俩谁也没听清谁说了什么。但我竟然听见了我妈的声音。她说:谁啊,张笑啊,让他捎瓶酱油回来。
我抱着张乐乐,三步两步回了家,开门,就看见牛畅正从厨房里往外端菜。我懵逼了,问她:啥情况?·
牛畅看了眼偷着乐的张乐乐,说:乐乐没跟你说吗,我前阵子不是辞职了吗,她邀请我来你家里吃晚饭,正好你今天闭关结束,就一起吃个饭呗。
我经由沮丧到欣喜,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我们围坐在桌边,隔着饭菜,我看着牛畅,牛畅也看着我。我终于决定再也不让这个女人离开我的世界。但在这之前,还有一件事要做。
我抱起张乐乐,用自己的胡茬扎她脸,说:张乐乐女士,下次跟你爸说话,一定把话说全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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